第(2/3)页 这顶大帽子,蓝知茂可不想就这么戴在脑袋上。不过,他也不失态,轻笑着说: “椅子是椅子,香山之景是香山之景,做不得一回事。总不能说,一只猫跑到这椅子上来了,那只猫就真的去了香山吧?” 一众门客赶紧为他解围, “三殿下说得对。椅子为人所坐,香山可不只是为人所看。所以,怎地也做不得一回事。” 听完他们一番讨论后,乔巡笑呵呵地说: “那我可以坐了吧。” 这…… 众人疑惑地看着乔巡。他们不理解,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,这人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来。 但……能对他说“不能坐”吗? 怕是不能啊,这不显得三皇子言行不一嘛。 但如果说个“能坐”……不就是损人不成,自己反倒吃了个闷亏吗? 一个是言行不一,一个是吃个闷亏…… 想也不用想啊。 蓝知茂眼睛眯起, “当然可以坐。本就是让你坐的。” “那我便承三殿下心意了。” 心意…… 他妈的,你居然说得出口这“心意”二字。 闷上加闷,亏上加亏。 蓝知茂还没来得及说话,刚坐下的乔巡又啧啧称奇, “这椅子坐着的确不一样啊,好坐,好坐!果然是三殿下的认真之作。” ……蓝知茂脖子僵了僵, “你喜欢就好。”他实在不想讨论这个椅子的话题了,这不跟今晚的主题相悖吗?他接着立马问:“还未请教?” 乔巡笑答: “在下一介野人,抛名丢姓,只得一个号,‘走川’是也。” 蓝知茂说, “走川先生是出世之人?” “以前是。” “那为何又入世了呢?”蓝知茂的眼神让人有种拿捏不到轻重的感觉。不知道他到底说哪句话是认真,哪句话是随口一说。 乔巡说, “糊涂了路,想在俗世里找个清明。” 这话…… 说了跟没说一样,但又的确没什么反驳的余地。 厢房里,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。 就见着,一众身份尊贵的人坐着普通的椅子,一个不知几斤几两的“野人”,却坐着华贵的香山归日座。 桌子底下,四皇子蓝知朔胳膊肘抵了一下蓝知茂。这位三皇子才回过神来,笑道: “都别愣着啊,我六弟归天运,是件好事。赶紧地,都给我六弟敬杯酒。” 说完,他打头阵,斟满一杯酒, “六弟,三哥这杯酒,只当是给你洗风尘了。” 随后,一饮而尽。 侍酒的已经给蓝知微面前的被子斟满酒了。 蓝知微心里微沉。他对自己的酒量是分明了,能和三五好友喝一喝,但这场上十来人,如若都要敬他一杯的话,怕是要出丑。 他下意识地瞥了乔巡一眼。 乔巡微微点头。 蓝知微不知道乔巡有什么打算,但他愿意信任这位走川先生一回。 他捏着酒杯,一饮而尽。 酒水入口的瞬间,他眉头猛然一跳。 这……哪里是什么酒,分明是毫无味道的清水。 蓝知微感到不可思议。酒刚倒出来,酒气扑鼻,入了口,却变成了清水。 乔巡微微一笑, “三殿下,能受邀来此宴席,我倍感荣幸。六殿下与我是桌外新客,承好意,自然应当回敬。”说着,他看向蓝知微,“不知六殿下意下如何?” 蓝知微精神大振。 喝酒真是喝水的话,有什么不能敬的? 有多少敬多少,一个都不落下,一杯都不能少。 他站起来,振奋地说, “好!许久未见诸位兄弟,自然应当好生敬回酒。我看啊,这小杯盏装不下我们的情谊。差人换些大杯子来吧。” 蓝知茂眉头稍低。他瞧着蓝知微的样子,心里觉得奇怪。难不成这老六离开天运几年后,丢了以前的那份谨慎?还是说,真给他练出一身好酒量来了。他点头,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