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袖箭,飞刀,丧门钉,飞蝗石,全认准了空中的那道身影。 尤其以钱万良抖手打出的一枚金珠,去的最快,他号称“金珠神弹、黄金万两”,旁人大多以为他用黄金做暗器。 其实,那金色的暗器比黄金还要难得,看似圆润的珠子表面,有着无数的棱面,和肉眼难辨的孔窍,是托长安将作监打造出来的,专擅打破护体真气、击穿罡风。 就算是直接听命于大唐皇帝的内卫组织,都只有少部分人能用上这种精致的奇物。 许弥远身边空气猛然一震,绝大多数暗器,都像凝固在琥珀中的飞虫一样不得动弹。 只有那枚金珠,突然发出一声尖啸,穿透了数尺厚度,硬度更胜百锻钢铁的护体罡气。 一往无前的往他心口打到。 却被他轻描淡写左手一捏,毫无烟火气的,便把急速而至的金珠收在了自己掌心里,尖啸声戛然而止。 “不错的珠子,还你!” 许弥远左手一挥,身边所有悬停的暗器,同时被震荡倒射回去。 那枚金珠,被他的真气灌注之后,竟然硬生生把内部精巧无比的结构撑大了几倍,从龙眼大小,变得足有拳头般大小。 每一点金属结构都被硬生生拉长,变得更加纤细薄弱,表面的细小孔窍,也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增大,灌进空气,发出一道鬼哭神嚎般的厉吼。 那些刚才发暗器的人,这时纷纷惊走逃避,队列大乱。 钱万良看他接住金珠的时候,就知道不好,已经提前做出闪避的动作,身子一晃,便能斜退到三十米开外。 谁能想到,这般身法,完全被许弥远看破,钱万良身子刚闪出去,金珠就往他闪避的轨迹上打来,不快半分,不慢半点,就要击中他的头颅。 马车侧面忽然探出一只手,捏住了从车畔飞过的一柄飞刀,手腕一振,飞刀瞬间加速,在空气里化作了一道灼烧的红光射线,从这手上发射出去,击中了那颗有孔金球。 金球与飞刀一同炸裂,碎裂的金属片,割断了钱万良鬓角的一缕头发。 钱万良惊魂甫定,队伍前列的众人,也全部回头看去,按刀拔剑,一流高手的视线,带着足以让常人崩溃的压力,在许弥远身上游走,想要搜寻出一点破绽。 许弥远却只顾看着探出马车的那只手。 “嗯?你中了他一掌,居然还能出手。” 火罗道几十年前,就已经筹谋从玉门关进入中原,虽然那时候的护法规模、教规法度,跟如今根本无法比拟,但许弥远这个西域人外貌的宗师高手,也不免从小就接触中原文化。 他讲的中原话,语气拿捏的极其到位,任谁都能听出那种玩味、玩弄、满不在乎的意思。 马车之中,关洛阳收回了那只手,嘴角有血迹溢出。 旁边一直躺着的那两个道士,老的一个,咳嗽了一声,悠悠醒转。 他白发潦草,道袍凌乱,皮肤松垮,暗黄的脸上都是皱纹,但一睁开眼,眼珠不但没有老人的浑浊,甚至没有昏睡刚醒者该有的迷茫。 老人的眼神极净,极宁,刚好捕捉到关洛阳垂眸扫来时,一抹针对外面的人、还没来得及收敛的愠色杀气。 许弥远听到了马车里的那声咳嗽,徐徐降落在铜鼓旁边:“余图真人原来就在车里,我久仰大名,不久前老君山上,缘悭一面,如今一夜之间,就有缘再遇,不出来见上一面吗?” 说话间,他脚尖一碰,铜鼓飞起,右手在鼓面上拍了一记。 这一下的鼓音,比刚才铜鼓坠落时更加雄浑。 只不过是一声鼓,竟让山谷中许多人的心神,都陷入一种跌宕起伏,颠簸不平的眩晕之中。 鼓声在两侧峭壁,峡谷之间,重重叠叠的回荡过来。 随着吴未央一声呼哨,铸剑山庄的众多弟子,在整个队列之中变化位置,组成定风剑阵。 寒光闪烁的七孔定风剑,随着阵法一动,真气弥漫,无形之风,几乎被操控着,引导成有形的湍流,穿梭在人群之间,紧压着众人的衣物,吹动马匹,搅乱鼓音。 许弥远立刻感觉到几道湍流在身边交错来回,穿插密布。 不等他出手攻破这道在他眼里视同儿戏的阵法,吴平羌扬身拔剑,暗夜之中,剑光冲摇向上,如同冰天雪华。 飞身一剑,剑光还不曾到,定风剑阵形成的那些湍流之间,就已经漫生出无数冰晶琼花,飞快的切割来回,席卷向许弥远。 卢平东从另一侧飞身旋舞,一剑斩来,顽固高傲的剑气,就算面对一名宗师,居然也还能摆出一份盛气凌人的心态,发出居高临下的判决、斩杀。 神手剑客莫留意来的寻常普通,从许弥远背后一剑递来,古铁剑在他手上,如同千年老松迎出崖外的一根虬枝,万分自然,却叫人避让不得。 鬼龙一矛,从人群间直取许弥远脚踝,姜九思,庐山双刀,连钱万良也重整旗鼓,再度攻去。 足足八名一流高手,全部出手,从不同方位一纵而至,到了许弥远身边的时候,竟然也隐约形成了一座阵法。 定风剑阵,只有借助定风剑才能够施展,况且除了铸剑山庄的人,其他高手也没有学过。 所以他们这次出手的时候,用的是大唐军中,当年庄国公苏刑开创的“八方俱灭”奇阵。 第(2/3)页